下章台：白居易和他的红颜知己们

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故事数不胜数。白居易这个年纪轻轻就得中进士的翩翩公子，更是不乏红颜倾慕，其中很多是才貌出众的名妓。白居易为她们留下了众多旖旎诗文，也给后人留下了一个个浪漫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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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贞元十六年，这一年是白居易最为高兴的一年。年仅29岁的他进士及第，并且是同年得中进士的十七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 。一时间他成了长安城里众多女子关注的焦点，多少名媛闺秀，甚至贩夫走卒都想一睹这位年轻才子的风采。他和其他进士一样，参加了曲江宴、杏园宴、慈恩寺大雁塔题名等宴会和活动。在一次宴会上，他遇见了一位身穿水红色裙子的女孩，像一朵出水的红莲，摇曳生姿，让白居易的目光久久不舍得离开，这个女孩就是阿软，长安城中的名妓。“渌水红莲一朵开，千花百草无颜色”，这就是白居易眼中的阿软，一个让千花百草都顿然失色的女子。从此，他经常与阿软喝酒吟诗，笙歌曼舞，好不潇洒快乐。在十几年后他曾回忆当时情景：鬓动悬蝉翼，钗垂小凤行。拂胸轻粉絮，暖手小香囊。选胜移银烛，邀欢举玉觞。炉烟凝麝气，酒色注鹅黄。急管停还奏，繁弦慢更张。雪飞回舞袖，尘起绕歌梁。旧曲翻调笑，新声打义扬。名情推阿软，巧语许秋娘。风暖春将暮，星回夜未央。——《《江南喜逢萧九彻，因话长安旧游，戏赠五十韵》》当时的席间应该就有阿软，她妆容时尚，体态婀娜。在觥筹交错间，他们跳舞弹琴，尽情地狂欢。然而，这种快乐潇洒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白居易因回乡省情而离开长安。如莲荷般的阿软也从他的世界里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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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后来在通州一堵破败的墙壁上发现了他写给阿软的诗，没人知道这首诗如何到了那里，但岁月的风霜沧桑了世间，也沧桑了白居易的心，阿软最终只能是他回忆里的一丝温暖。十五年前似梦游，曾将诗句结风流。偶助笑歌嘲阿软，可知传颂到通州。昔教红袖佳人唱，今遣青衫司马愁。惆怅又闻题处所，雨淋江馆破墙头。——《微之到通州日授馆未安见尘壁间有数行字读之…因酬长句》写这首诗时，白居易不经意地微微一笑，阿软那可爱又俏皮的脸庞又出现在眼前，只是时光的烟云让她的笑容变得模糊，让她的声音变得缥缈。02贞元二十年，因家母极力反对，白居易离开了曾经深深爱恋着的邻家女儿湘灵，并将家人迁至渭南的下邽。同年，白居易遇到了另一个让他不吝笔墨加以赞赏的女子——关盼盼。关盼盼是白居易朋友张愔的家妓。白居易路过滁州，拜见张愔。酒至半酣时，张愔叫出关盼盼出来歌舞助兴。白居易看关盼盼舞姿翩迁，如风中摇曳的牡丹花，娇弱中透着一份雍容，他不禁出口赞叹：“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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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年，友人张仲素来访，告知他张愔已于元和元年去世。张愔逝后，关盼盼誓不改嫁，独居张氏旧宅燕子楼上。张仲素感其忠烈，赋诗三首，呈给白居易看：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北邙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中思悄然。自埋剑履歌尘散，红袖香销已十年。适看鸿雁洛阳回，又睹玄禽逼社来。瑶瑟玉箫无意绪，任从蛛网任从灰。这是一个矢志不渝的故事，是一份感天动地的痴情，白居易也被关盼盼那份长情所感动。世间竟有如此女子，真是让人敬慕。于是，白居易和诗三首：满床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钿晕罗衫色似烟，几回欲著即潸然。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十一年。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墓上来。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红颜易老，时光易逝，可真爱却是深入骨髓的痛，不知道关盼盼是否真的那么爱张愔，但为了他，她宁愿选择永远的寂寞，直到命殒燕子楼。从此，燕子楼也成了诗人们争相吟咏的悲凉爱情。苏东坡的“燕子楼空，佳人何在？”徐文长的“牡丹春后惟枝在，燕子楼空苦恨生。”更有曹雪芹的“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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