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二本毕业学姐的自述 我是一个普通二本的大一新生( 六 )


他觉得自己没有重点大学的学生聪明,不是领导者,是合格的工兵 。但做好螺丝钉也需要坚守,“不是冰做的,打进去就消失了 。”工资不是卑微的薪水,那也是血汗钱 。
“老鼠生出来的孩子不去打洞,要成仙得付出太多常人难以理解的辛苦”,沈毅星说,他婚后攒够了钱买房,孩子是打地铺时出生的 。“我发现,市里的同事小孩很多初中高中就已经规划出国了,人的差距以指数级拉开 。”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走出农村,称自己为“涉农白领”,“只有拼命跑才不会被雨淋 。”他尽力让普通话显得标准,“因为你没有伞 。”
他在童年得到一本小人书,能看上10遍 。直到小学毕业,他都没摸过足球,属于乡野孩子的娱乐是在山沟里跳塘,“不淹死就好了,能活到现在 。”而他的孩子已经对农村缺少感知,只知道那里是“打棒棒(指放鞭炮)的地方” 。
去年毕业10周年,沈毅星回学校看看,校门口的湖已经干涸,湖底躺着几辆坏了的共享单车 。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回家的周末被嬉闹声环绕,他感到知足 。他说大学教育相当于第二次出身 。大浪淘沙,冲出来了金子,但更多的是沙 。
林峰也抱着孩子回过学校 。他们都处在30多岁的年纪,已成家立业,找工作时赶上经济发展的上升期,房价在“山脚”,“比较平缓,靠走还能走上去” 。
10年后,莫晓面对的是更加坚硬的现实,“我一个月收入五六千元,怎么买得起五六万元一平方米的房子?”
黄灯说,对有些同学而言,通过买房、做生意,早就理顺了个人生活,实现了财务自由,而对另一部分同学来说,不但居无定所,收入有限,工作也极不稳定 。客观来说,两者分野的关键要素是房子 。
15年来,黄灯像一张唱片,总为刚来校园的人播放 。在外国文学史的课堂,主题是《红与黑》里于连的命运,讨论经久不息 。
教室周围种着高高的白玉兰,小巧的校园遍布南方植物,天空高远 。一个普通的课堂场景,黄灯多年后回忆起来,仍然记忆深刻 。
这些年在课堂上,她越来越少提起务虚的东西,“找不到契机,自己也困惑” 。她曾跟学生们讲经典的诗歌,学生们觉得很搞笑 。“他们没有廉价的激情,不会用到诗意这个词,只用戏谑和调侃的口吻描述当下感受,那些网红词汇 。”
但她知道,无论日常生活多么的贫乏,无论现实多么缺乏诗意,学生们在创造一切条件去行动 。黄灯觉得他们“读书不一定改变命运”,但他们避免了,若不读书就会滑入更为糟糕境地的可能 。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沈毅星、莫晓、林峰为化名)
中青报·中青网采访人员 杨杰 来源:中国青年报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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