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对是什么意思:用无言以对来回应

1
咖啡厅里，孙婷等得心焦气躁，眼睛不时往外瞟。她来了有半小时了，可岑毅却始终面红耳赤、磕磕巴巴，挤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孙婷不禁来气，在最后一丝耐心消耗完之前，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柠檬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冷声道：“岑毅，你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可是到现在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实说，我最近挺忙的。娄超资金链断了，到现在还在四处筹钱。我自己手头也是一摊子烂事儿。你要没想好怎么说，我就先走了，回头你想好了，在电话里告诉我也一样的。”
眼见孙婷要走，岑毅竟急出了汗。他脸涨得通红，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他身子一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摁住孙婷的手：“你别走，我说。这事儿跟你老公有关，这么久了，你难道一点没发现他外面有人吗？一点没感觉到，他想跟你离婚吗？”
这句话吐出来，他长吁一口气，仿佛便秘了一周的人终于把那坨又臭又硬的宿便给拉出来了，却又因为太过用力撑破了肛门。他脸上紧张、难堪、尴尬交织，最终定格成一个有些痛苦的表情。
孙婷瞳孔剧震，继而僵住。空气也瞬间凝固，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落针可闻。不知道僵了多久，孙婷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岑毅紧紧摁住。她仿佛被毒蛇咬了一般，猛然将手抽回来。
岑毅从她的动作里看到了提防、警惕、以及，难以掩饰的……嫌弃。他尴尬地将手缩回，有些无措地攥了攥。
“你都知道什么？说清楚一点！”孙婷的脸上已不见半分血色。尽管极力克制，岑毅还是看得出来，她在颤抖。
岑毅不敢与之对视，目光移到桌面上：“超哥认识了一个女的，比他大几岁，很有钱。超哥想让她出钱救公司，女的答应拿钱，条件是让超哥离婚，娶她。
“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月，我上你家的次数有点多？其实……”他声弱蚊蝇，“其实是超哥安排的，他故意打电话让我上家里找他，自己却又不在家，只说让我等。有次我等到晚上十点，他都没有回来，最后还是你让我别等了，催我走的……”
话到此处，岑毅便顿下了，仿佛一个盒子里藏着秘密，最外层的坚硬覆盖都被他依次揭开，只剩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了。
无需他去揭，她透过那层薄纱，也能一眼窥见其中深意了。
不知隔了多久，他才再度艰涩地开口：“超哥想离婚，但他不知道怎么跟你提，他说你嫁给他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儿，他张不了口，所以，他想给咱俩……创造机会……”
他的目光一向纯澈分明，干净无暇。谁看了他这张脸，这双眸，不说他是个憨厚纯良，值得信赖的人呢？
此时，他这一双委婉的含情目里兀自涌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是因愧疚要哭出来。
2
孙婷跟岑毅既是老乡也是高中同学。学生时代懵懂岁月，他们曾因常一起讨论习题，双双悄然在心中埋下过情爱的种子。可是年少时的悸动总是来去匆匆，不等那隐秘又羞涩的花朵萌发绽放，就因毕业各奔东西而凋零了。
再见面是几年前，娄超做一个项目，合作公司派来的业务员正是岑毅，两人一来二往就熟了。有次娄超喝多不能开车，岑毅送他回来，一步步把人驮上六楼。
孙婷一拉开门，就看到岑毅扶着她醉醺醺的丈夫一摇一晃。也许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孙婷，当时的岑毅也是张嘴愕然。
也是那时，孙婷知道了岑毅的情况，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没结婚。当然不是因为心里还藏着谁，而是因为家里条件差，一直没买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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