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燕都遗址博物馆 寻找最早的北京( 三 )


西周燕都遗址博物馆 。
这条逻辑线看起来顺理成章 , 指引的线头——那两件珍贵的青铜器——也已经发现 。但还需要一双敏锐的眼睛把它们串在一起 。
“差一点”
被遗忘、被错过的地下都城
视线随着汽车的颠簸变得摇摇晃晃 , 目光所及 , 是一片拆迁中的农舍 , 随处可见的断砖碎瓦点缀着生长茂盛的庄稼地和灌木丛 , 就像新鲜出炉的古代废墟——根据规划 , 这里将会建成一个考古遗址公园 。尽管时过境迁 , 但一双训练有素的眼睛仍能认出当年的遗迹 。
“这是当年我们发掘的灰坑 , 就是你们平常说的垃圾堆” , 赵福生指着车子前方一个十字路口说道 。这位年过七旬的考古学家身材高大、精神健旺 , 满头银发剃成短短的毛寸 , 记忆力和表达能力就像身手一样敏捷 , 哈哈大笑时让车座都跟着一震 。刚一上车 , 他就把双腿舒服地盘在车座上——这是许多考古学者职业生涯中养成的习惯 , 在野外工作没有马扎或是板凳时 , 盘膝坐在地上就算是休息 。他烟抽得也很凶 , 这是田野考古工作养成的另一个习惯 , 浑身散发的烟味能让肆虐的蚊虫被熏得退避三舍 。
这个灰坑 , 或者说是古代垃圾堆 , 可以说是赵福生考古生涯的开始 。48年前的深秋 , 他和北京大学考古专业的同学们一起来到琉璃河镇 , 跟随著名考古学家邹衡进行发掘工作 。那次发掘源于邹衡的一个推想 , 他推断这里很可能是先秦时代一个重要的诸侯国 , 燕国最初的都城所在 。
燕国如今声名赫赫 , 几乎每个中国人都听过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 荆轲的幕后主使正是燕国的太子丹 。但除此之外 , 人们对燕国的所知便寥寥无几 。
司马迁在撰写《史记·燕召公世家》时就发现 , 燕国史料匮乏佚散、淆乱错讹之处颇多 , 而且似乎倍受前代史家轻视 , 春秋时代史家左丘明在《左传》中对燕国的记述屈指可数 , 《国语》中竟没有专门的《燕语》 , 关于燕国的内容全部附记于他国的记载之内 。当司马迁叙述燕国早期历史时 , 只能用最简略的笔法 , 讲述武王伐纣之后 , 将自己的同姓同辈召公奭封于北燕 。之后 , 只能用一句“自召公已下九世至惠侯”一笔带过 。占据了燕国八百年历史的三分之一 , 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
历史记载的空白处 , 恰恰是考古学者大显身手的领域 。自1956年起 , 邹衡就开始有意识地寻找燕国最初的都城 。北京的卢沟桥、广安门和陶然亭一带 , 都曾被怀疑过是燕国最初的都城所在 , 但经过调查 , 又都被一一否决 , 那里只找到一些战国时代的陶片 。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直到1962年 , 北京市文物队(北京市文物局的前身)的考古队员苏天钧告知他 , 在琉璃河发现了一处遗址 , 希望他前去调查 。这一次 , 他和三名学生在调查性试掘的探沟中找到了大量西周时期的陶片 。尽管这一发现令人振奋 , 但显然仍不足以证明这里就是西周初期燕国的都城 。
1972年 , 这片沉寂的遗址再次变得喧嚷起来 。这一次 , 前来发掘的人员从最初的四个 , 变成了四十多个 。而赵福生就是其中之一 。
“你听说过工农兵大学生吗?我那会儿就是 。本来大学应该一二年级先学基础知识 , 到三、四年级再去实习 。但我们那会儿要求对大学进行‘上、管、改’ , 由我们这些工农兵学员去管理大学、改造大学 , 要改造原先陈旧的教学模式 。所以1972年9月 , 我们刚刚上了两个月课 , 考古知识只学到旧石器时代 , 就被拉到琉璃河这个地方进行实习了” , 赵福生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农田 , 发出坦率的大笑:“我们刚开始什么也不会 , 也不知道 , 就会挖地 , 邹衡先生让我们挖哪儿 , 我们就挖儿 , 边挖边学 , 这叫‘在实践中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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