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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小区保洁阿姨闲聊时,她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发生在她身上的真实故事 。
为了便于描述,下面以保洁阿姨为第一人称的视角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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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的曲折人生教会了我,与家人绝不能只报喜不报忧 。
我是一名40岁的离异外乡女人,至今为止,已在北京工作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 。
二零零零年,我因五分之差没考上大学 。
原本是可以复读的,但我家在农村,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同时,下面还有个小我两岁的弟弟,他也到了需要钱的年龄,思来想去,我最终放弃了复读 。
由于家乡没有合适的发展机会,决定不再复读之后,我就跟同乡的小姐妹一起到北京闯荡 。
北京真是座大城市啊,一出火车站,满眼都是高楼大厦,要仰起头才能数清它们的层数 。
那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北京扎下根,再把父母和弟弟接来一起过好日子 。
刚到北京时,心里满是憧憬,身上都是拼劲,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 。
很快,在小姐妹的表姐介绍下,我到一家小型复印社做杂工,一月工资1000元 。
1000元在2000年的时候并不低,再加上复印社包吃包住,除了买必要的衣服和护肤品外,我每月都能攒下六七百块钱 。
才一安顿好,我马上就给我妈打去电话,告诉她我找到工作了,一切顺利,让她不要担心我 。
我妈听了也替我高兴,还说马上把这消息告诉我爸和我弟,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
当时,我每星期都要给家里去个电话 。
当父母问起我生活的现状时,我都说过得很好,钱够花 。
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工作很累,每天都要工作10个小时以上,还没有任何加班费 。
我向来报喜不报忧 。
久而久之,父母都以为我工作很轻松,在北京过得很舒坦 。
半年后,我妈在电话里跟我商量,能不能每月给他们500块钱,他们手里的钱实在不够花了 。
那两年家乡闹旱灾,家里承包的地减产,农民们手里都没钱 。
我一向非常孝顺,想着反正自己每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就痛快地答应了 。
只是从这时起,为了能多攒钱,我基本不再买衣服,朋友叫我聚会时,我总会以各种借口回绝 。
又过了大半年,父母再一次跟我商量,说我弟要去省城念大专,每个月至少要花500元,他们手里一点儿钱都没有,问我能不能帮着想点办法,还说,等弟弟毕业找了工作,一定会知道感恩的 。
我特别疼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再加上工资也从1000涨到了1500元,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那以后,每月都会给爸妈1000元 。
之后两年,我一直都在那家复印社上班,主要做打印装订的工作 。
由于整日忙于工作,极少社交,慢慢地发现自己很难融入到年轻人的圈子中了,同时还变得内向、自卑,工作也一直没多大起色 。
后来,在同事的撮合下,我开始与同样在复印社打工的小明谈恋爱 。
小明人不错,知道我手里没钱,每次出去吃饭都是他买单 。
他还约我春节跟他回家见他父母 。
没见小明父母前,我并没把谈对象的事说给我爸妈,只说春节公司要加班,就不能回家了 。
我妈并没多问,只嘱咐我,让我别光知道省钱,过年时也要多吃点儿好的 。
那年的春节,我去了小明家,小明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比我家好,他同样也是农村的,我倒因此少了些拘束感 。
他父母对我很满意,结婚的事,自然而然提上了日程 。
当我把要结婚的想法说给我爸妈时,我妈高兴的同时,突然问小明家能出多少彩礼 。
我一下被问蒙了,因为我之前根本就没想过彩礼的事 。
我支支吾吾,说小明家经济条件不宽裕,能不能不跟他要彩礼?
我妈听了立马就翻脸了,说白养我这么大了,我弟还没结婚呢,我却为了个外人,一点不替家里着想 。
还说对方不给彩礼,就说明没诚意,这样的男人靠不住 。
最后对我大吼,不给彩礼不许嫁 。
虽然我开始无法接受,但想了一夜,觉得父母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
他们都是过来人,想得一定比我全面 。
第二天,我就把父母的意思说给了小明 。
小明真的很爱我,让我问父母,需要多少彩礼 。
我妈说至少6万 。
6万在2004年可不是一笔小钱 。
小明从老家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6万,三个月后,我们在小明家摆席成婚 。
小明跟我商量,我两已经结婚了,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前每个月的一千块,能不能不给我爸妈了 。
自从结婚后,他每个月就不准备往家里寄钱了 。
他还说,已经给我爸妈6万彩礼了,他们手头应该不会太紧 。
可当我把跟小明的想法说给我妈时,我妈直接就怒了,说小明看着老实,原来心里一肚子小九九 。
说着说着,她竟哭了,她说她是我亲妈,小明不过是个外人,以后他要对我不好,还不是要靠自己爹妈和弟弟站出来为我撑腰?
我把钱放他们那儿,他们帮我存着,等我需要钱的时候,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
听着我妈不住抽泣,我的心都碎了 。
当小明知道我没做通爸妈工作时,他很不高兴,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就该先顾及自己这个小家 。
我说那是我爸妈,我是他们的女儿,那是我挣的钱,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花?
因为这件事,我们第一次发生了争吵,好到激烈时,甚至还上手拉扯起来 。
在拉扯间,一个没留神,我的头重重撞到门框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
我突然对小明生出了恨意,觉得他真自私,我真嫁错了人 。
晚上睡觉时,越想越觉得我妈说的话是对的,小明的心眼儿确实太多了 。
之后一个月,我跟小明间发生了冷战,谁都不搭理谁 。
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
我心里难受极了,只得与我妈电话聊天,化解心中的烦闷 。
只是我从没在电话里跟她说过,我心里有多苦 。
一个月后,是我26岁的生日,本以为我们两个还是谁都不理谁 。
没想到,才回到我们租的小屋,就看见桌上放着个三层的草莓蛋糕 。
小明笑着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 。”
我的眼眶湿润了,我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我呜呜地哭了很久 。
冷战终于结束了,我们也开始计划着要个孩子 。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跟小明关系非常好 。
这样过了一年,唯一的遗憾,是我仍没怀上孩子,
因为没怀上孩子,小明的父母开始不停打电话,让我们抓紧时间,趁着他们还年轻,能帮着带孩子,赶紧生 。
我也想生孩子,可哪有那么容易?
又过了半年,肚子还是没一点动静 。
我妈也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
说实话,我很排斥检查身体,尤其是关于怀孕这方面的 。
因为我担心是自己的问题,我月经一直不准,还总是肚痛,但怕小明心里多想,就没跟他说过 。
小明同时也听见我妈在电话里说的话了,他主动张罗,去医院做检查 。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问题竟出在小明身上,原因是他精子量少 。
知道原因不在我身上,我竟长长松了口气 。
那晚,小明把头埋在我怀里,哭得很伤心 。
他觉得很对不起我,让我没法做母亲 。
我安慰他,病一定能治好,我会帮着他,不会离开他 。
三个月后,我妈打来电话,说弟弟要结婚了,女方要十二万彩礼,但他们手里只有三万,还少九万 。
我跟小明商量,能不能帮着凑9万 。
虽然话里仍能听出他不太乐意,但他还是答应帮我筹钱 。
我们这三年,一共存了三万多,小明又从他朋友那儿借了五万多,在我妈要求的时间,把钱打过去了 。
我心里明白,小明愿意帮着筹钱,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想对我做些弥补 。
参加完弟弟的婚礼,我们回到家,我妈的电话跟着打来了 。
她在电话里问我,“把钱都给你弟了,你们手里还有钱吗?”
我又习惯性地说:“你放心,钱的事不用操心 。”我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只是每月那1000元,恐怕腾不出来了 。”
我妈听后,语气一下就沉下去了,“你弟刚结婚,家里的钱都办席花光了,现在家里又多了张嘴,没钱咋活呀?我就担心你说这话,才马上给你打个电话过来 。”
原来她这么着急打来电话,不是问我们手里有没有钱,是怕那1000元我不再给他们打了 。
我本想跟我妈说,我们现在还欠着5万多外债呢,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
我妈见我沉默不语,急着问:“是不是小明不让你给我们钱?”
见我还不出声,她认为她猜对了,竟说了句非常刺耳的话,“他身体有问题,连孩子都生不了,跟个残废有啥区别?我看,你不然趁自己还年轻再找一个 。”
小明这时正走到我身边不远处,我不清楚他是否听见我妈说的话了 。
我马上捂着手机,走远了点,气急说:“妈,你说啥呢?他是个好男人,我这辈子跟定他了!这种话您别再说了!”
又过了三年,我们仍没有自己的孩子,医生话语婉转地表示,小明的不孕不育很难治好 。
我跟他商量,不行就抱一个,他也同意了 。
只是抱孩子没那么简单,手续繁琐,合适的孩子并不好找,只能先留意着 。
为了能赚钱还债,小明辞去了复印社的工作,开始做起红酒销售,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在外面跑业务 。
可做了一年多,他业绩仍没起色,一回到家,就唉声叹气,也越来越不喜欢说话 。
我知道,虽然他不说,但心里一直在因为钱的事怪我 。
他这么累都是我的责任,我不该什么都以娘家为重,一点不顾及他心里的感受 。
自从我们结婚,他很少再帮衬家里,只在过年时,才给父母包个两千的红包 。
而我这些年,前后帮衬娘家的钱,加上彩礼,已经超过二十万了 。
我都想跟他好好聊聊,告诉他,我以后不会再不顾一切帮娘家了,可好几次,看到他板着的脸,我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
除了抱养孩子的事,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沟通过感情了 。
二零一二年,农村刮起了一阵风,都说要到县里买房 。
据说,只有县里有房,才能人旺家旺 。
我妈张嘴就让我帮着出十万 。
我听后心里烦得要命,之前我们欠的五万多,去年才刚刚还完,手里哪有那么多闲钱?
这次,我终于硬气一次,说我们手里也没钱了 。
我妈不信,说这次是最后一次跟我们要钱,现在农村没法呆了,一年下地干农活,也赚不了几个钱,去县城还能做点小买卖,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家里 。
我这次没同意,只谈谈地说:“让我想想 。”
就把电话挂了 。
之后的两个月,小明每天都早出晚归,我们两个更是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小明突然递给我一份文件,说:“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了吧 。”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过纸张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离婚原因是感情不和谐 。
我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他说:“我觉得压力太大,跟你一起,像生活在一个无底洞,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 。”
或许是赌气,或许是置气,我竟拿起笔,就真的签了字 。
在民政局外,我们分开前,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对我说:“密码是你生日日期,祝你能找到幸福 。”
我盯着银行卡,并没接过来 。
他说:“这钱是跟我哥们借的,你拿去给你妈吧,省的他们再为难你 。”
说完,把卡塞在我手里,就转身离去了 。
很多年以后,我从他一个哥们口中知道,他当年之所以跟我提出离婚,是因为我妈多次找他 。
不仅羞辱他不孕不育,还以逼迫的口气让他出钱 。
那两个月,他活得非常憋闷,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
与小明离婚后,我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
我并没把钱拿给父母买房,而是想把钱还给小明,或许,这笔钱是我们能再次复合的机会 。
可几年过去了,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不知他身在何方 。
春节我回家时,父母因我没出钱,对我的态度大不如前,说我没用,说白养我了 。
弟弟更说我是个冷血,心里没父母 。
好像那二十万,从来没在他们眼前出现过似的 。
我很寒心,说我冷血也好,说我不孝顺也好,从那年起,我再也没回过老家,也再也没跟父母联系过 。
去年年底,我终于从朋友那儿打听到了小明的消息,他跟我离婚后,就回老家了,至今仍是单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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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很多时候,你坑过的都是爱你的人,坑过你的都是你爱的人……
当你无限度地对一个人好时,可能他根本就没把你当人看,他会用语言侮辱你,用亲情捆绑你,因为他摸透了你的内心 。
对于这种人,千万不要掏心掏肺,同时要让他知道,你是有底线的 。
记住,决不能无条件地帮助某些不懂人事的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感恩,根本不配你伸出援手 。
很多人一肚子草包,只会坑自己的亲人,坑社会上的善良人 。
女儿应该尽孝,但不是没底线的,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小家能正常运转,同样,父母可以为儿女付出,但也是有限度的,更不可一轻一重,既然两个都是自己的骨肉,为什么一根是草,一个是宝呢?
【一个离异女人的自述 离异女人的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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