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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只许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
《报任少卿书》:故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
后人用“画地为牢”比喻只许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 。
西汉时,李陵战败投降匈奴,汉武帝十分生气 。大臣中原来赞颂过李陵士气旺盛的人,见此情况都反过来责骂李陵 。唯独司马迁对李陵持有不同的看法,他爽直地向汉武帝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他说,我和李陵素来没有什么交情,各走各的路,但我看他的为人,很讲交情,很讲义气,恭敬俭朴 。他常常“奋不顾身”以殉国家的急难,确有国士的风骨 。现在李陵出了问题,大家就全盘否定他,我实在想不通 。这次,李陵只带五千步兵,深入敌境,尽心杀敌,不顾个人生死 。他与单于打十多天仗,杀敌之数超过了自己军队的人数,杀得匈奴“救死扶伤”都来不及,个个震惊、害怕 。匈奴单于在这种情况下,动员全国军事力量,共同攻击李陵,在敌强我弱的不利处境下,李陵辗转战斗,拼死鏖战,最后因箭射完了、粮食吃光了、归路被切断了、士兵很多伤亡了才被迫停止战斗 。他的投降实在是迫不得已,他不是真投降,而是想等待有利时机报效国家 。司马迁最后还说,李陵的功劳也可以抵补他战败的罪过 。武帝听了司马迁的话,大发雷霆,立即把司马迁关进了监狱 。廷尉杜周为了讨好皇帝,对司马迁施行了当时最残酷、最具侮辱性的“腐刑” 。
司马迁因身体和精神受到如此严重的摧残,内心极为痛苦,很想死了之 。但他冷静一想,如果真的死去,在达官贵人眼中,不过像“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意思是:像九头牛失掉一根毛一样,与蚂蚁有什么不同呢?)那样死了不但得不到情,反而惹天下人耻笑他认为“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鸿毛”(意思是:人本来都有一死,但有的人的死比泰山还重,有的人的死比鸿毛还轻),为什么要轻易了结自己的生命呢?至于人身受到辱,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事 。他想到猛虎在深山里为王时,百兽见了都震惊害怕,一旦被关进槛圈坑阱之中,也只得向人摇尾乞食,“故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 。(意思是:所以士子见到地上画了一个算是监牢的圈儿,都不肯跑进去而今我已被关进了监牢,有什么办法呢?历史上的王侯将相,如文王李斯,韩信都受过侮辱,何况我们这些人呢?于是他决心活下去,忍受奇耻大辱,效法文王、屈原、左丘、孙子等人,以己之残生从事著述 。由于艰苦而顽强的努力,他终于写成了《史记》这部伟大著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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