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的沙漠 沙漠里的一只鸟( 四 )


沙漠大美,凝固在奇石上,怪不得那么多人迷恋戈壁石 。
阿拉善去年我们来过,那次不堪回首的“撞马识人”经历(深夜,我撞了一匹马),我还看到了我们曾经下榻过的冰凉的水泥地和那个拐角处的冷乎乎的一个圆顶设备,不知什么东西,想到了曾经在那里遇到的给我温暖的独行侠老徐,柳州来的促膝相谈半宿的大哥,还有一次旅行就能下定决心立即分道扬镳的一些非同道人 。
仅仅一年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人来人往,缘聚缘散,一任清风送白云 。是我的小兄弟小宇要带我出来去散心,用他的话说,我们的心散的有点大了,没想到沙漠这玩意不好玩 。
但是在沙漠里,更多的时候,人和人近多了 。
从阿拉善戈壁天堂的报名点出来,我们就沿着旷野漫无目的的行走,这会儿没有规矩,无人安排,接二连三的经幡,经幡之下的沙葱,还有两旁无人问津的戈壁--帕杰罗的天堂之地,我们在那里流连忘返;一会儿又看一看生态公园,被围起来的一片草原,少有人问津的旷野而已;我们还来到了老布的小驿站,满院的花儿,爽爽的阳光,时间是用来挥霍的,村里的那些人都聚集到阿拉善英雄会上去了;还有一些年轻的姑娘们做志愿者,在热热闹闹的英雄会上 。
我们逃离人群,想图个清净,这几天太刺激了,仿佛还飘在沙山上,魂牵梦绕 。
我采了一大把沙葱,让小饭馆的老板炒了几个鸡蛋,要了一份儿酸菜粉条,豆腐砂锅,把昨天炖好打包的五花肉热了热,吃了一碗米饭,我俩这顿饭吃的最好,补了水,解了渴,饭菜过瘾;我们饭后还买了沙漠人参肉苁蓉,心满意足,尽管在肉松茸基地没有看到肉苁蓉,也没有看到一个人,那么偌大的基地空无人烟,又是政绩工程的样子货吧,但是我们依然在土特产馆里,能看到大量的肉苁蓉,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 。
大自然的东西不用人刻意安排,该怎么长就怎么长 。就像我们漫无目的的游走,感觉很好 。
没有人和时间的逼迫了,忽然停下来七八个小时,不知道干什么了,后来我们算来算去,一下子要跨越内蒙、陕西、山西、甘肃、宁夏、河北,好几个省,一共也省不了一百二百的,干脆就随性吧,于是我们踏上了回归之旅,晚上八点钟了 。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一只鸟的沙漠!
多年来,看似丰富的人生,其实就像一只鸟在飞来飞去,有时候遇到水,有时候为了寻找绿洲,有时候想去天空流浪,很多的时候都在旷野里寻觅,内心的贫瘠被表面的繁华所掩盖 。
家鸡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任高飞,一只不羁的鸟儿,不会更多地留恋什么 。
如果真正的本性是一身野鸟,一定会真正走向旷野和高空 。
归来吧,就把这只鸟儿放到大自然中去,回到他的山林中去,因为他身上储存了一些食物和水,他也练就了一双近视老腊肉的翅膀 。
一只鸟的沙漠,其实是有水的,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那么干涸的沙漠,其实一定是有水的,他的内在一定有水的风景和滋润 。
我们只管流浪,只管心无挂碍的前行,就一定会遇到自己的湖泊,遇到自己的沼泽,就像我们再次返回的途中,又遇到了黄河和乌海的交叉地,一大片沼泽 。
有一只白鹤或者是白鹭或者是鹭鸶,全身雪白的,不知什么名字的鸟,在我的眼里,在我的相机里逡巡良久,我在夕阳下把他记录了下来,或者是说他把我记录了下来 。
她久久地站立在那里,不急着飞走,也不急着寻觅食物,或者是等待她的伴侣,我不得而知 。忽然间,我觉得与她是相通的,一身洁白,孑然独立,像一个孤寂忧郁的少年,我久久与她对视,也可能她压根没有发现我,但我从她长久地停留中,好像又期待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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